淮南师范学院

报刊:《淮南师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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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芍药花的情怀

    摘要:芍药花的情怀 那一年,我大学毕业,正值人生的花季,离开母亲来亳州工作。 临行前,母亲从阳台上端来一盆芍 药花,让我随身带上。 我笑着说:“亳州可是芍药之 乡呢,还怕看不到芍药花? ” 母亲认真地说:“那是人家的, 这是我的芍药花! ” 我把芍药花摆在书桌前的窗 台上。 第二年春天,花盆里吐出七、 八颗紫红的新芽,硕大的花朵遮蔽 着嫩枝,像是母亲在呵护孩子。 深夜,我独自坐在书桌前备课, 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缓 缓地流进心脾, 窗台上的芍药花在 月光的映照下和我相互凝视。 朦胧中, 我似乎看到了母亲, 她微笑着, 用关爱的眼神看着我, 顷刻间,我不禁泪流满面……芍药花,你是我深夜疲惫时的母爱! 女儿出生时,母亲赶来了。抱着 胖乎乎的外孙女,她亲了又亲,笑呵 呵地说:“这是我的芍药花哟! ”她把 对我的爱也倾注到了女儿身上。 住 所院内有一个小花园, 母亲领着我 们,把当年盆栽的芍药花取出来,又 让先生买了十来棵芍药花苗, 一起 栽种在小花园里。 日子如流水,很 快,女儿牙牙学语了,蹒跚学步了, 终于可以在小花园里玩耍了。 母亲每次打电话,总是不停地 问:“我的花儿呢? ”于是我开始汇 报,从园中的花,到女儿这朵花,不 敢漏掉一个细节。 芍药花,你是我 前世今生的情缘! 母亲生前,我向她描述过亳州 芍药花无边无际的壮丽: 每年四、 五月间, 亳州成了芍药花的海洋,红的、粉的、白的,点缀在青枝绿叶 之间。 特别是清晨雨后,绿叶水灵, 花姿妖娆,特殊的芳香,闻之沁鼻。 母亲听了很是神往。 我们相 约:来年带母亲到亳州赏花。 不知过了多少个来年,在芍药 花即将盛开的日子,母亲还没来得 及看花,竟带着这个心愿走了。 清明时节, 我带着孩子回娘 家,特意带去十多棵芍药芽,围种 在母亲的身边, 让亳州的芍药花, 永远陪伴母亲在天国的殊途。 芍药 花,你是我心灵疼痛时的抚慰! 年年岁岁芍药花,世世代代人 间情,花间情虽美,人间情更浓。 (徐丽,原淮南师范专科学校 90级中文系校友,曾担任亳州市教 育局副局长, 现任谯城区委常委、 宣传部部长。 )

  • 我看孔子

    摘要:我看孔子 念起处,孔夫子享鲁定公之宠信。坐在都宰,晋升 大司寇。 天下之人,皆闻夫子 之圣与名。 那日,在家中收留 一落难小奴漆思弓,知其为陪 葬之身,周身子弟尽劝其莫掺 事中,免遭无端之祸,夫子只 执意留,未多虑一分。 翌日朝 堂之上,夫子只身为小奴以礼 谋生,那季孙斯见是自家陪葬 之奴,更是忍无可忍。 夫子面 不改色,只澄奴尚幼,杀生丧 人之仁与德,语未尽,小奴家 主其一则辩为夫子一直主仁 孝为本,主人逝世,区区小奴 更应表忠,甘愿陪葬。 而孔子 只反诘一句, 你若以此礼,何 不率先殉表诚心哀痛,那臣顿 时语塞。 四下无人再议一言, 那三桓公也只得忍气作罢。 那 忍中恐怕也带有不得不服之 怨吧! 在我看来,孔夫子也只是 比寻常人多了些许体谅悲哀 人士并敢为其于公众之处发 声的胆识与仁爱的情怀。 他的 “仁者爱人”不是泛泛而谈,是 既怀带着一种慈悲之心,又夹 带着些许无畏之勇的敢为世 间真仁真理目空一切、据理力 争的超俗情怀。 孔夫子不只是 单纯死板地宣传儒家情怀,奉 行愚仁,而是儒中入世,入芸 芸众生。 夫子一生,缘为善德, 倚于仁理。 不做不知变通、麻 木不仁的仁者“假士”,只谋自 身安稳,混世人之浊流,闭眼 认“仁”,而一直独善其身,与 世独立,循心向善,摒腐朽之 规, 于权势之中为真仁发声, 是何等友善,何等兼具仁爱与 胆识,刚柔兼济的一位儒家之 士啊! 然身处乱世之中,纵有千 般“仁”,亦不可挡生灵涂炭之 悲啊! 武子台下,公山纽率叛 军之伍,举“杀死孔子,驱逐鲁 君”之旗号,大力进攻城墙,一 瞬万箭发, 孔子只奋力击鼓, 敌我军队,一片混战。 待到战 声止,夫子鼓槌落地,高高的 战台上留下的是夫子凄绝的 背影,战赢了,可夫子该是认 为自己输了吧,他输在以护国 之名,让无辜生灵受难,违背 了他本持“仁”的信仰啊! 孔子是何等的仁爱之人, 他的爱不自私,他的爱始终心 怀众生。 他总能超于城邦本 身,为城邦之民着想,我想,那 最后一下战鼓该是敲碎了孔 夫子的圣者之心吧,夫子从不 迂腐,从不过分慈悲,他只是 比寻常人看到了更深一层的 悲哀罢了。 何故战,何故生生 死死,拼出胜负? 何故不肯循 我仁者爱人, 层层传递德与 善? 又何故让天下置于一片混乱之中,家庭分崩离析,百姓 流离失所? 我想,孔子不是不 知,他只是有心无力,也只能 以挽救大多数人的危难来安 慰自己。 其无能为力的仁德啊! 我 想,自那刻起,孔子该很失望, 我想他必定心中也清明,自己 的复周礼之志并不是那么轻 松就能施行的吧。 念灭处,孔夫子受三桓公 排挤,鲁定公亦是不再完全信 任孔子,渐露颓然之态。 鲁君 一句“战败了,谁还会在乎你 有没有仁义? 世间只有成败, 仁与不仁,那只是说辞而已。 ” 只是说辞,夫子坚持了那么久 的信仰,付诸了所有心力打算 去实践的治国之政,在他想要 辅佐的君王心中,就只是一个 说辞而已。 我想,孔子该很绝 望,但绝望又能怎样? 他复周 礼的理想已经坚持了半生,岂 可说断就断! 那玉玦送至夫子手中时, 我想夫子该是万般不可接受 的吧,玦者,诀别也。 虽是季孙 斯假冒国军之名所送信物,亦 是伤透了孔子的心,孔子也只 是一个平凡人,他也有一颗脆 弱与渴望被君主重视的臣下 的心, 但当他遭此际遇之时, 他也只能咬牙, 当即辞别家 人,冒着风雨离开鲁国,我想, 他应该是无奈到了一种极致, 痛心到了一种境界, 又是怎样 忍着内心的巨大苦楚离开了他 的母国。 孔子欲实现理想,但我 想,他更想让自己的母国先行, 他热爱鲁国, 孔子被世人尊称 为圣人,可是,人非圣贤啊也会 有偏私与恻隐啊! 流离至卫国之时, 我最不 能忘的便是孔子与南子的会 面。 南子一句“世人也许很容易 领悟夫子的痛苦, 但未必领悟 夫子在痛苦中所体悟到的境 界。 ”孔子便热泪盈眶,这个中 酸楚, 又有几人能识, 几人可 晓? 孔子这一生, 几多流离, 安居之日几何?遭世人之误解, 辗转奔波;落魄之至更是被人 嘲为“丧家之犬”,可他依然不 悔初衷, 只要有人烟之处,自 己的思想便有可安居之所。 有 生之年,又经心爱子弟颜回子 路双双离去,痛心之余,仍是 坚强振作,继续传授他的治国 之政、仁爱之思,晚年终又重 回故土鲁国,算是了了他的落 叶归根之愿吧。 然而, 纵然万水千山有 时,沧海桑田有时,但孔夫子 仁爱睿智忠贞坚强之品德必 将扬名于世,万古留芳

  • 南风喃

    摘要:南风喃 南方的艳阳里,成群的鸽子飞 过小城傍晚寂寥昏黄的天空,扑啦 啦地似乎带走了人许多的思绪。 我想起爷爷了。那个爱听戏爱 在院子里咿咿呀呀拉着二胡的老 头子。老家斑驳的墙头长满了绿苔 和及膝的杂草,陈年的二胡调子似 乎还萦绕在已朽的房梁上。 我想他了。 想起他皱黄的面皮子, 笑起 来,不齐整的牙口都盈满了慈蔼和 温和。 想起他土坯房那窄窄的木 门, 幼年扎着两个羊角辫的我,去 找他要烟盒包的冰糖吃时,推开门 准能听见吱呀刺耳的一声。想起他 的那根拐棍,棍把儿因为常年的摩 挲而油光发亮,颤颤巍巍地帮他探 着那条不平坦的人生路。还有他那 土坯房后那片竹林, 天气好的时 候, 阳光总能透过茂密的竹叶,在 地上投出点点碎金般的影子,有风 的时候, 竹叶自己吹出好听的小调,安稳了人整个的午觉。 爷爷去世后,便长眠在了自家 屋后的那片竹林。 我在想,大概只 有竹子这么有气节的树种,才能与 爷爷这么有情趣有学识的人相伴 罢。 爷爷是个才华横溢的老头子, 爱月下吟诗,爱日落管弦,爱尽所 有风月之人的风雅事。 他早年是教私塾的先生,国共 抗战的时候,国民党曾邀请爷爷去 做他们的文书, 爷爷愣是没答应, 我们都在庆幸爷爷当初没应了别 人,若是真去了,怕是没现在的我 们了。 爷爷还是继续过着他的日 子,一只执羊毫的手,清汤寡水的 节省,硬是拉扯大了八个子女。 我 是这个庞大家族支系里孙子辈最 小的女孩子,仗着蛮横娇宠,总能 在爷爷那里第一个讨到饴糖。糖很 甜,每一块都定着日子吃,掉了一 小块都会心疼得眼泪啪嗒啪嗒掉。现在长大了,吃尽了各种口味和品 牌的糖,都觉得再没幼时的那几块 小心揣着的饴糖甜了。 “爷爷,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 院子里的红衣小姑娘趴在老人膝 盖上撒泼没个休,弯弯的眼睛里满 是希冀。 “爷爷不会唱。”老人晒着太阳 不为所动。 “爷爷你就唱一个吧, 不唱我 就不跟你好了,我就走了,不理你! 哼。 ”女孩假装生气,佯装要走。 “唉,你这丫头……”老人拗不 过小女孩, 就清了清嗓子坐了起 来。 小女孩得逞似地偷笑。 “ 月 落 乌 啼—— —霜 满 天 ~ 呐 ……江枫渔火……对愁眠~” 很沙 哑轻柔的声线,平和深情地从老人 的喉中滑出……不是很好听,却饱 含感情,动人心弦。深秋,白墙后的 竹林叶子被吹得沙沙 地响。 老人的歌声,在 岁月里轻柔缭绕成了 一汪温柔的泉,温润着 小女孩以后的成长之 路。 是风动,曲罢灯火 阑珊处。 爷爷去世的那天, 爸爸连夜从外地赶回 来, 我也从学校赶回 家,平生第一次,看见 向来坚忍的爸爸红了 眼眶。爷爷的灵柩放在 竹林里,我的哥哥坐靠 着棺木一言不发。屋里 屋外都是披麻戴孝的 叔叔婶婶,有的哭天抢 地,有的默默站着。 我 知道, 他们都很难过。 转过身,我离开这个既 安静又喧闹的地方,面 无表情,却清晰地感受 到脸庞的湿润。 那时 候,感觉心里某样东西 碎掉了, 一个地方空 了,空落落的,我很难 过。 那年, 我十二岁, 那晚, 平生不喝酒的 我, 喝了很多很多,醉 得不省人事。 八年了, 我长大 了。 酒量尚好,但因肠 胃问题从不多喝。听到 二胡或戏曲,看到南飞 的雁, 还是会想起他, 那个很爱我,也很爱他 其他子孙们的那个老 头子。 当然,还是会难 受。 “月落乌啼—— —霜 满天~呐…… 江枫渔 火 …… 对 愁眠…… 姑 苏 城 外—— —寒 山的寺 夜半那—— —钟声, 到……客船……” 我轻哼着这首小 调,抚摸着那长满杂草 矮旧的青瓦白墙,一步 一步,背影在月色涌起 时淡漠。 心,也重归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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